谁与她同床结局?
21:00,我回到家,看到她卧室的灯还亮着,知道她还未睡,照例走到她卧室门口,“砰”地开门,她惊醒了,看到是我,又困又恼:“干吗?”我不想吵醒她,轻轻关上门,进入自己卧室,放好东西,又过来敲她的门,她开了门,怒气冲冲地进了自己的卫生间,洗把脸,又睡着了。
她每次都是睡觉前会生气,生气后入睡,入睡后都会做些奇怪的梦,然后白天就会对我突然冷淡,虽然她从来不会说什么,但我知道,她是在生气。
和她热恋三年,结婚五年,我们有了自己的小孩。在我30岁生日那天,她送了我一件礼物——一只水晶猪,在我看来,那件礼物不如之前送我的那副眼镜值钱,但是更有意义。那副眼镜是我出国时她送给我的,200多美元,比我那次出国花的全部费用还要多,所以,我一直很珍惜。
我们结婚时,她带过来了一个奇怪的东东,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形镜子,深蓝色边框,浅蓝色表面,表面像玻璃,但又不能照亮物体。她讲这是法国进口的,价值一万多,我很纳闷,这么个破东西要一万多?当时,我们都新婚不久,一万多对我们来说不是个小数字,我有意无意地问了句:“这玩意儿有啥用呀?”她随口回答:“用来反射光线。”然后,她就出门了。
我好奇心起,用镜子反射屋里的光线,光线反射到天花板,又反射到墙上,到了窗帘上,我再一调节,整个房间就照得通亮了,这个镜子还真有用。妻子下班后回家问:“那东西怎样?”我回答:“好!”我知道她不会嫌自己买的东西不好,但还是承认了。她也就不再言声。
一天夜里,她睡梦中突然“啊!”地一声,吓了我一跳,当我看到她脸上惊恐的神情时,我更快地扑到床前,“怎么了?梦魇?”我轻轻拍着她的脸,“快醒醒。”她慢慢睁开眼睛,喘了口气,脸色犹白,看了看床头的电子时钟,“12点?又做恶梦了……”她披衣起床,走进卫生间。我听到水龙头的“哗啦啦”声,知道她在洗脸,不禁问她:“洗啦?……”她没作声,等我睁开眼睛时,她正对着镜子梳头,我起身去洗手间,她在我身后叫住了我:“等下!”我停住脚步,看她慢慢取出化妆镜,一面圆形的小镜子,从包里拿出来时还有温度。我拿起来照着她的脸,她轻轻地抿嘴笑:“看什么?多英俊的一个小伙子,还怕我吃了你?”
她又开始梳头,又从包里取出把长发梳子,乌黑的长发,倾泻在如玉的肩上,我承认我的目光很莽撞,但我保证它只是停留了短暂的瞬间:“你用那镜子多久了?”她抬起头盯着我:“今天为什么问这个?”我笑了:“聊天。”她摇头:“没意思。”起身钻进我的怀抱,“睡觉吧。”
她在我的肩头叹息,“真的没事?”“什么事也没有。”她离开我的怀抱,走进自己的卧室,半秒钟后,她从卧室走出来,钻进我的怀抱,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,她在我耳畔呢喃:“恨我?恨我?”
“嗯?”我没有听清楚。
“恨我?!”她把头抬起来,眼睛睁得很大,盯着我的眼睛。但我没有看到她的眼睛,她满脸的泪水。
那天下午,阳光明媚。她走了,带走了属于她的一切,包括那面镜子。我独自坐在窗前,看着她的背影在眼前渐渐远去,没有出声,眼眶有些湿润。